钢琴课

聪***

妈妈生下我和哥哥两个，哥哥陈亚希大我六岁在医学部念四年级，我上高二。爸爸妈妈都在外交部工作，经常因公派遣去国外，少则几周，多则一年。家中就剩下我和哥哥两个人，由于家近，哥哥又要照顾我，所以选择不住校，没课就回家，照顾我的起居；

& F& ]4 A" o& Q* w; F　　这次他们俩去德国学习满一年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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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_: N& e; p: y' \　　爸爸上周第一批已经走了，妈妈在飞德国以前，我们一起收拾行李，妈妈一边嘱咐我和哥哥：“亚楠，爸妈都不在家，你别太淘气，听哥哥话，哥哥自己要学习，还得照顾你，我们不在，哥跟爸妈是一样的，你都这么大了得学着心疼人了，别不高兴了就跟你哥耍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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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 H+ E/ Z' c　　“妈~~！谁耍脾气了~~”我撒娇的搂住了妈妈的脖子，

　　“我可听话了，是不是，哥？”

　　哥哥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忽然一本正经的说“是啊，有时候啊~还是挺懂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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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o' D1 w　　“妈，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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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z( v8 d8 t9 \% m　　“就是这种时候不多~。”哥哥补了一句

' L! Q- J+ F1 q6 J' ?/ G; g! s# B　　“哎呀，哥！~~妈，你看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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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2 M) x" ~; L: \　　“呵呵，你们俩呀，都这么大了，还闹。亚楠，学习上得抓紧，明年上高三了，光靠那点聪明劲儿可不行，得上点心了。还有12月初的KAWAYI国际少儿钢琴比赛，拿到名次在高考中可以加分，你抓紧练琴，别老不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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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知道啦。您不说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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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希最让妈放心了，那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妈不在家，妹妹小，你对她得多督促，钢琴上要多辅导她。我在这张银行卡里打进十万块钱，足够你们俩一年用的了，吃喝都别省着，有事儿就给我或你爸打电话。”

　　“嗯。”哥哥懂事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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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单位的车来了，门口等半天了，我得走了，来，两个宝贝儿，都让我亲亲。”

% y" G7 M$ X' \9 Y. Z6 j  ~7 T　　下午两点，妈妈登上了飞往柏林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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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R2 g; b7 i) [* [5 v　　今后的日子要我和哥哥两个人度过了,我以为我自由了。

　　八月，正值暑假，早上我冲了个澡，开着空调，舒舒服服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小说，哥哥则在书房饭看他那本什么《医学外科手术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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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T) G! U" `6 i) J　　两个小时后，哥哥来到厅里对我说：“亚楠，你钢琴比赛弹什么曲子啊，选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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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1 g! R! b8 y5 r4 `( Q　　“嗯，还没有，我想弹两首我原来弹过的”

  n2 h7 g7 y( U* @$ }0 _% Q* j　　这里我要申明，学过琴的孩子都有所了解，练新曲子可是件烦人的事儿，很麻烦，虽然练成后会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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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q7 Z7 _( [2 H' u1 _  v8 U- s# J　　“那怎么成！到现在还不选，再不抓紧，你就没时间练了，把参赛规程拿来我给你选。”

* {: F* W& @6 O　　哥哥手中拿着规程“这样，弹李斯特的《钟》。”

　　“ 什么？！！哥，你想要了我的命啊！都这么难，我不要。”

　　“那你想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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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土耳其吧”

　　“胡闹！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钟》确实很难，但可以让评委眼前一亮，对你的表现有所印象，你才可能谈及名次，听我的，就弹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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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6 C. B2 j$ t% N　　“不弹，你没看书下注释上都写着《钟》的难度被称为不可能弹奏吗？再说了，我的水平还没达到那么高的级别。”

　　“怎么达不到，你不试你怎么知道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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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5 p; q6 B2 X　　“好啊，你会我就会~~你本事大，现在直接看着谱就弹~~”我用挑衅的目光扫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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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b/ [/ S3 N8 X　　“行，这是你说的。”说着，哥哥站起身来走到钢琴边，掀开琴盖，看着谱子相当流畅的弹了起来，我是越听越耳熟，怎么总觉得似曾相识呢，忽然想起来，哥哥高考前艺术加试的时候就弹过这首曲子~~，怪不得他刚才那得意的眼神呢，我后悔莫及啊，相隔四年，他依然手法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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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t. H4 F- o, J6 v　　一曲终了，我无话可说。

+ B( r; I6 Y' u; E4 I7 F8 \% L　　哥把谱子拿了过来，在上面画了记号，写上日期，指着记号说“好，今天先从头练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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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_9 h" G7 }7 b  W　　无奈，我只好拿着谱子闷闷不乐的走向钢琴......

　　第二天，哥哥从外面回来，说一会儿要查我的琴，稍事休息，他搬了把椅子坐到我左后方

4 w, X( C  ?, f　　“好，开始”

　　“嗯，曲子太难了，我只练了右手的，还没有配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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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分开弹，练成什么样就弹什么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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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i! Z' t" }4 y! b4 P　　唉，曲子确实很难，我一天不可能练熟，错音频出，好不容易弹到他规定的地方，我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哥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指着谱子给我一一点出错处，并一一在琴上给我作出示范，哥哥给我指导完后，就去做饭了，我则练琴到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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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哥哥说：“你现在每天拿出多长时间练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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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小时”

　　“你要比赛了，每天两个小时是不够的，又正是假期，你得多拿出一点时间练习。这样，每天早9：00--11：00，下午3：00--8：00累了，自己就休息一会，嗯？”

　　我低头吃饭不说话，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并且预感到下周要跟同学出去玩的计划要泡汤了~~哥哥还在自顾自的继续说：“你练琴上要勤奋一点，不能玩儿会儿练会儿，钢琴不是你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的游戏，你今天琴回的怎么样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应当知道该用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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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t& [* X) H( q0 `" Y/ e　　他在不停的说，我饭都吃不下去了，心想，他怎么这么婆妈，我把碗重重的撂在桌子上，大吼道：“这破曲子这么难，你怎么知道我没用功！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在玩儿！你看见了吗！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我告诉你，我还不练了呢，破比赛谁爱去谁去吧！”

　　说完我就跑回自己的屋，重重的把门关上了。

4 m0 \( ^9 f, X" z　　我还在生着闷气，当我慢慢冷静下来我才意识到外面一丝声音都没有，静的有些令人窒息，半个小时后，哥哥走过我门口，没有任何语气的跟我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关系你自己的前途，没人帮得了你。”

  F2 [. x2 S0 i* q& T( s4 e　　第二天早上，直到哥哥走后，我才起床，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看着钢琴上那令人郁闷的曲子，我更无心弹了，索性，看会儿电视，玩会儿电脑，打几通电话，慢慢地消耗了一天的时间，我天真的以为哥哥昨天生我的气因而不会再管我的事儿了，可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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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回到家时，我正盯着电脑看电影，哥进来便说：“亚楠，别看了，过去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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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3 _" d* q: `, w7 M* m　　我心中飘过一大片乌云，堵得不得了，昨天我说话这么过分，他没理我，今天竟然态度如初？？但说话的口气，坚定地毋庸置疑，我怀着亿万分不情愿的心情挪到了琴旁，一屁股做到琴凳上，看着琴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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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o$ [  }　　哥哥放下包，去自己的屋里换了一身在家穿的便服，走到我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左后方“开始。”

0 k6 K) C. ^- F- g5 @  u# b　　我把刚放在琴键上的右手又抽了回来，心想，我今天一整天可什么都练，这弹是死，不弹也是死，心一横，今天我要硬抗到底，让你永远不再管我的事儿。

* E" ~% U# }) B7 t7 R8 P( c& y　　“我没练”我不看他，眼睛死死的盯住琴键，语气平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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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w/ ]) K9 h( ?* S; O　　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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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深吸一口气道：“先弹弹，我看什么样。”

, s' X9 c/ N- L8 N/ V　　“我不弹。”语气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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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干什么，在反抗我吗？！”语气令我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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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J  X1 ]( k+ k- r- \/ a　　我紧张的心情爆发出来，带着浓重的火药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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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来扭过头用不屑的口气说：“你以为你是谁？我不练琴管你什么事，你管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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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4 O5 [2 e! P. q8 U  [* f; S　　哥哥也火了，忽然站起来比我高出一头的身高，跨一步到我身边一字一句的说：“我今天管定你了，坐下！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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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K2 B7 _# w' |　　“我不弹！你不是我爸爸！”我双手用力推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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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向后退了一步，脸已经由白转青了，他快步走到插瓶前，右手迅速的抽出那根鸡毛掸子，走到我身旁，掸子悬在我身后。

1 D3 e) n; P1 `$ \# r0 `　　他这个动作已让我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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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E3 P3 ]2 }　　“坐下！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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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 w2 u  g' N$ `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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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脆响，掸子把儿准确的落在了我的屁股上，一阵疼痛袭来，我一个没站稳，手扶在前面的琴盖上。

) i- f% Y" v+ k! i- x　　五脏六腑似乎感觉都空了，我从来都没被碰过一个手指头。

　　“你打我？”

　　“现在，坐下弹琴！”看他的表情已经快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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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这一下，我似乎被打懵了，不说话，眼睛也不知道看什么地方才好，一种六神无主的感觉。

　　“啪”又是一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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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弹琴！”他吼道

1 ^5 O9 @. x" ?! S0 ?! h3 J$ G　　这次的疼痛让我清醒了很多，我用全力猛的推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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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病啊！我不要你管！你离我远点！”说着我的眼泪已经涌了出来。

) U; o4 D( C) E. C% D8 \　　哥哥被我猛推了一下，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啪-啪-啪-”在我屁股上连甩了三下。他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左胳膊，右手自上到下抡起了掸子

　　“啪！..................”

* b' c1 D  O; V4 ]　　“啊！陈亚希！你疯啦！”疼痛是连接不断的。

4 p7 Q8 Q0 T" F" ^- M　　“你练不练？！”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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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练！就不练！死都不练！”我右手胡乱的去扒他抓出我胳膊的那只手，一边又想挡住抽打过来的掸子，但是我哪项也没有阻挡成功，胳膊上，手上也被抽出了几条红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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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l# S( V  O& e　　哥哥被我的话真正激怒了，似乎连昨天忍着的的火气

4 V5 I, n5 F, v　　在这一刻间一同爆发了出来。

* n8 j* j: V9 ~　　他一把把我拽趴到琴凳上，反剪我的左手，掸子狠命地抽打在我的屁股上，哥哥加大了手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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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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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Y1 t2 Z# t4 a6 P, L4 x　　我奋力的哭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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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让你知道我是谁！”啪！--

　　“我管不着你？！”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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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是太纵容你了”啪！--

$ ]% _) d: M* V! ]8 u; ?　　“居然都敢跟我动起手了？！”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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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犟嘴！”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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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v/ k7 U" z+ s　　“胡说八道！”啪！——

  o) R8 _2 D2 v8 d　　“我看是没人管的了你了！”啪啪啪！——

5 u$ [; g. S+ U( |2 l　　“放开我！啊！快放手！啊！”我趴在琴凳上奋力的蹬踹着

　　“你今天是练是不练！”他停住手，大声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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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停地流眼泪，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震动，今天若就此服了软...唉，现在已经都太丢人了...服了你，我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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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E: y' @/ s. ~- [# D: x; A　　我忍着痛，发狠道：“有本事你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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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叫板是吧！今儿打死你，我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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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y# [! J* R2 J  h　　这次他抡圆了掸子，狠命的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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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n  A3 R$ f　　他不再说话，也不再按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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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8 y! y" w8 W, b0 n) f& I　　而我则死死地扒住琴凳的两个角，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

　　客厅里充斥着掸子快速划过空气的嗖嗖声和打在我身上那清脆的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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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3 X- o$ c9 H　　这次我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刚才挨的那些打，只是警告和一般的教训，而现在所承受的，才是真正令我生畏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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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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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忍了三下，疼痛让我不自觉的哭了出声来，我用右手去挡，手背贴着被打到的地方，“嗖——啪——”手臂上就被狠狠抽了一记，“啊！”我迅速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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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哥哥还是一句话都不说，继续挥舞着掸子，地上散落着到处都是被打掉的鸡毛，而那根鸡毛掸子已经变回了它原来的真面貌————一根不折不扣的藤条。

7 N' k% h4 S$ Z0 e/ d) @- W　　“陈亚希！我讨厌你！呜...”

9 K# R' h, ]. u/ P　　“我讨厌你！”

　　“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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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 ^- t　　我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当藤条再一次啪的一声脆响抽在我手心上的时候，我身体一下失去重心，从琴凳上栽了下来。

　　但藤条并没有因为我摔下来而停止，反而在我身上各个它能所触及的地方乱抽着，胳膊上，腿上，后背上，屁股上，藤条落下的速度在加快，我已经挡不过来了。

  y% X% N7 Z7 H8 _& s* a7 w4 l　　我心中的防线在崩溃，我无力的哭叫着，啪！——啪！——啪！——我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心中所有的防线都崩溃，我突然跪直了一下子抱住了哥哥的腿，边哭边说：“哥，我不敢了！”“啪！”这最后一记狠打落在了我后背上，我的身体随之颤了一下“我不敢了！呜——”紧紧的抱住他的腿大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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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手中的藤条落到了地上，他的双手垂落着，慢慢仰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声。

　　客厅里只剩下了我无力的哭泣声。